幼清呆了,“可是我有夫君了呀。”
“清清,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遮着掩着。”赵大姐笑笑,“我打听了一下,你已经怀胎九月了,你那夫君怎么不来照顾你?还不是嫌弃你不是女儿身,娶进家门,不止你们家丢脸,连他们家也抬不起头。”
幼清差点都要信了她的鬼话,自顾自地嘀咕道:“他要是真有这么嫌弃我,爹爹娘亲做梦都得笑醒。”
可不是嘛,幼老爷只想要儿子和孙子,薛白这个女婿以往就没多受过他的待见,幼老爷望向赵大姐,欲言又止,最后委婉地问道:“你们自己决定之前,难道不先问一问我们家的意见?”
“你们的意见?”赵大姐想当然地说:“既然豪杰肯娶,不嫌弃清清,那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够了。”
赵氏把茶杯一挥而下,神色虽有不悦,却仍是带着笑意,“大姐,这么多年来,你可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又蠢又毒。”
“你既然记得问下人清清的肚子有几个月了,怎么不记得再顺口问一问他的夫君?”赵氏叹了一口气,“再怎么说可也是个王爷呢,你这状元都还没有考上,一边举家落难求人收留,一边又嫌弃着清清。”
“且不说王爷待清清如何,只冲着老爷的这个江南首富,你可知晓有多少人上赶着来做我们的上门女婿?”
赵大姐一愣,坚持道:“江南首富又如何?出去照样受人指点。”
“我们过得处处比这些只知道动嘴皮子的人好,他们再如何指点我们,我们也掉不了一斤肉。”赵氏垂眸盯着赵大姐,“更何况都说士贵商贱,我们给清清挑人,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看得上眼的,其一看品性,其二看为人处世,其三看家世,大姐你倒是说说看,我这好侄儿占了哪一点?”
赵大姐说:“……他是要做状元的。”
“要做状元,还不是状元呢。”赵氏的余光望向低着头的朱豪杰,“娶嫁这样的大事,只知晓躲在母亲身后,唯唯诺诺,不知道自己争取,究竟是大姐前来替他说亲,还是大姐要娶清清?”
赵大姐把朱豪杰推出来,替他找尽借口,“他昨夜受了凉。”
“哦?大姐是怪罪我招待不周?”赵氏冷笑一声,“大姐倒是想得美,让你儿子娶了清清,日后家产便也全然算是你们的,是不是打算故技重施,待我与老爷死了以后,再把清清赶出去,彻底占为己有?”
“好事哪能全让你占尽?”
赵大姐让她说得挂不上面子,徒劳地嗫嚅道:“不、不是……”
“不是?”赵氏说:“那大姐倒是把以往吞下去的家产吐出来。”
拿走的,自然没有再还回去的道理,赵大姐吞吞吐吐半天,干脆拍打着朱豪杰,哭天抢地道:“都是你那死鬼爹,只知道赌钱,赌了一辈子,让人砍断手指还要赌,摸黑下山,活该他摔下悬崖,害苦了我!”
“爹啊,你告诉二妹,我知错了,她口口声声挂念着三弟,难道只有三弟和她是亲姐弟?二妹如今日子过得这般好,却不肯留我母子几日,她好狠的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