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眼里,灵力不足,天分不够,少言寡语的夏有初一朝入道,还因为金乌的神力填补了原本不住的天分,简直是建立在荀潋的痛苦上的。
偏生荀潋还执迷不悟的替她说话,这更是让人替荀潋这个倒霉鬼抱不平了。
传得最像模像样的一句话是这样的: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不叫荀潋拜在哪位真人门下?不就是怕她哪日学有所成,找他们报复吗?
招摇山清静了几百年,被这流言一朝打破,但凡是个弟子便可以拱手说一句道:“这还不是各大世家的常态?说是修仙者无欲无求,哪个当真了?”
好似骂上一句,就显得自己格外不同,越是把这日常供奉在神坛上的仙门贬入尘泥,越是显得自个清醒不俗。
流言越演越烈,白芨第一个坐不住了,那日因为她告诉了一锦才惹得苍茫间弟子一同大闹明月楼。
这件事简直成了白芨的心病了,她本意是担心师姐和小荀,但是一锦一句:“知情不报,酿成大错就晚了。”吓住了她。
谁知道一锦得知金乌一事后会闹成今天这个局面,虽然没有人指责她,但白芨简直要羞愧死了。
白芨这日跑到九天洞府来,正好瞧见她深陷流言中心的师姐没事儿人一样在泡茶。
“师姐,小荀不在吗?”白芨坐在夏有初对面,讨好似的笑了笑,问道。
“同小四儿出去玩儿去了。”夏有初递过来一杯茶,“尝一尝?”
白芨哪有心情喝茶,两口将那茶水咽下肚,连是苦是咸都没品出来。
她旁敲侧击的将今日招摇山的流言说给夏有初听,刻意跳过那些难听的揣测,一句话在脑子里转了四五遍才吐出口,生怕惹了夏有初生气。
夏有初听罢,不咸不淡的回了个“嗯”。
这可把白芨急坏了,几乎坐不住,好似那坐垫上有什么针扎屁股一样挪来挪去。
她酝酿了半天,终于道:“既然都这样说,师姐你何不把荀潋送到苍茫间去?”
夏有初还是一副万事不经心的模样,她看了白芨一眼道:“他们愿意说就让他们说去,修仙这样冷清,没点事情消遣何来的乐趣。”
“可是...可是这明明是师姐和小荀的私事,那些人凭什么指手画脚?”
夏有初道:“这事的确是我做得不对,不该将小荀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