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口,夏有初腰间的长剑飞快出鞘,铮——的一声嗡鸣,转眼就架到谢天纵脖子上。
夏有初冷声道:“我杀你也不过易如反掌,那便也杀了吧。”
谢天纵没料到她的剑竟然这样快,登时僵硬了身体。
夏有初这一动,牵动肩上的伤口,又淌出血来。不过她不在意,一双眼满是寒霜的盯着谢天纵道:“弱肉强食是兽类的生存法则,越是压迫越是反抗,妖族之祸就永不会结束。”
她说完,缓缓收回了剑。
谢天纵不知是被她的剑吓傻了还是在琢磨她的话,半晌才回过神道:“可是女君,你也亲眼看到了,你维护的女妖亲上将你退出来可是半点都不犹豫。”
“妖族冷心冷肺不会有良知的。”他说着引颈待戮般将脖子向后仰起,不怕死的继续道:“即便你杀了我也是这样。”
他这句话像是往夏有初的伤口上撒了把盐,又回忆起那女子将她毫不犹豫推出来的一刻。
谢天纵继续道:“妖族本就性恶,三万年前就是如此。”
夏有初却不愿再同他说话了,两人不欢而散,却又在山前相聚。
个人的意愿在天下这局棋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渺小存在,所有人都或许情愿或许被迫的走上从不熟悉的棋路。
浑身尖锐的少年人,慢慢被挫折和苦痛打磨得圆滑。
夏有初这样想着,不由得咧嘴苦笑了一下。
现在她唯一还拥有的就是荀潋,她是她生命中永远不能舍弃的个人意愿。
做救世主也好,做杀神也罢,她不能没有她。
...
荀潋这次下界孤身一人,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简直可怜。
她也不知道夏有初的具体方位,相隔太远,她放在夏有初身上的护身符仅仅只能感觉到一个大概的方位。
荀潋便朝着河川的方向而去。
和夏有初下界来时不一样,她身为妖族,压根不需要隐藏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