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究底,崔抚台还是不服气柳青玉。
崔父指着他的鼻子,气得直掉眼泪。“我生前为了给你一个更好的身份,擅自调兵与人争功,以致于一万士兵枉死在了敌人的陷阱之中,自己也满身罪孽。如今你居然为了一时脸面,竟要眼睁睁看着我受石磨之苦,生生被磨成粉末!我没你这样的不孝儿子!”
崔抚台生怕因此担上了不孝的罪名,死后亦要受重刑折磨。面对崔父的一番指责,他咬了咬牙,终究是同意了明日再去找柳青玉,一见着人就马上下跪磕头。
事实证明,崔抚台出现的因由,果然同柳青玉推测出的相差无几。
另一头,柳青玉早已将崔抚台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夜间花费了他太多的精力,一坐上马车,柳青玉便禁不住打起了瞌睡。
隐没身形坐在他身边的慕云行,看柳青玉脑袋一点一点的,好几次差点磕到了车厢,二话不说显身搂他入怀。
柳青玉嘴上没说过,但其实慕云行的怀抱总让他感觉分外舒适。一沾到慕云行的身体,叫他独有的气息包裹在内,柳青玉就香甜的进入了深眠。
直至手部一阵又一阵的痒痒传到了大脑,他才不情不愿地睁开惺忪睡眸。
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揉去目中的生理水汽,柳青玉终于看清了眼前颜色玉白的是慕云行的脖颈肌肤。
意识到自己脑袋趴在人家的颈窝,柳青玉忙不迭抬了起来。此时再举目扫量四周,他仍是在马车上,只不过人却从垫子被挪到了慕云行双腿上。
而柳青玉之所以手部一阵阵发痒,是因为慕云行不知为何卷起了他的衣袖,垂首盯着他的手腕看。慕云行的发丝从肩部垂落,发尾正正好触碰到柳青玉的手臂,随着马车的晃动一次次划过肌肤。
如此,他岂能不痒?
“你在干什么?”柳青玉果断抽回手臂,起身坐到慕云行对面。
振臂抖袖,慕云行用掌心抹掉衣裳的皱纹,云淡风轻道:“看看你几日间攒下了多少功德。”
“有多少?”柳青玉产生了几分好奇心,盯着自己手问:“怎么看出来的?”
慕云行指尖轻触他的中指指腹,力道轻柔向上滑动,于腕部停止不前。“巴掌,几乎要到手腕了。你前头十多年统共攒下的功德有半个巴掌多一些。光是这几天的努力,便有了昔日多年积累下的几乎一半,还算不错。”
“看来我这几天的辛苦没白费啊!”柳青玉喜滋滋地打量自个儿的手,抽空瞅了眼慕云行,接着又专心地研究了起了手掌。“所以,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