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鸢就像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表情一紧:“我脾气好?怕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时悦才不和她来回谦虚,拿了一片橙子塞进嘴里,美滋滋地吃了半天后道:
“掺合别人恋爱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不干。”
忙活了半天的许幼鸢拿起盘子就要拍她头上,时悦赶紧道:
“许幼鸢你也不想想,现在苍麓是口口声声说阎容难伺候,不想和阎容在一起,可是她心里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样,你知道吗?别一回头她回心转意了,两个人真的成为一对了,咱们还出过馊主意,那时候可不就是里外不是人了么?
“我跟她们不熟,我当然可以是个局外人,但你不行啊。你和苍麓不仅是多年的好朋友,混一个朋友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更重要的是,你们在工作上还有合作的关系,说起来现在她还是你的老板对吧,要有点什么不痛快,你要怎么处理合适?许幼鸢,我可不觉得你是个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人。”
许幼鸢还以为时悦就是跟她打打闹闹,没想到说出这么有理有据的一串话来。
“我当然知道事情可能会有变数。”许幼鸢道,“而且活这么大年纪了,苍麓心里想的我怎么会不知道?拒绝一个人的方法有一万种,其中能够不伤害又能拒绝对方的方法,可能只有一种。如果咱们能想得到的话,苍麓一定会想到,她只会比我们想到的更多。”
“你都知道就行了,那还要问我做什么,不就是让我这个和苍麓没什么交集的人当这个坏人?回头真伤害了阎容,对苍麓来说心里也能好受一些,毕竟不是她自己出的主意,还能自我安慰一下。”时悦很不留情地戳穿这点,
“看来苍麓虽然被阎容烦得够呛,也不是对阎容完全没意思。要是真的没有一点儿感情的话阎容也缠不上她,哪还管伤害不伤害。只要丢一堆特别伤自尊心的话,对方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会放弃了,也不至于冒着事业爆跌的危险公布恋情,表达忠心吧。”
许幼鸢点点头:“按照苍麓所说,一开始两人就是逢场作戏相互满足的炮友,没想到约着约着阎容就动了真感情。苍麓也有想过和她稳定,但是阎容吧……可能性格有点古怪。苍麓说别看阎容浸在娱乐圈里,其实还真是个没怎么经历过复杂感情事件的年轻人,看待感情这种事情相对比较理想主义,也更天真。当然,天真并不是贬义词。合不合适得相处之后才知道,就算是不合适,到时候分手就行了。拥有年轻资本的人大概是这样想的,对吧?
“说功利都不算是贬义词,最准确的那个词叫自私。苍麓一眼就能看到她和阎容的结局,不想浪费时间。她知道阎容年轻,在感情上比较单纯,想的没她那么多,也有更多时间可以耗。这一次爱情失败了,大不了她再重新来过。可是苍麓想的不一样。苍麓和我聊过,她想要的不是一时的激情,那东西早就见识过了,没什么意思也不追求。35岁之前她也遇到过糟心事,35生日的时候她许过愿望,想要稳定下来了。
“对于阎容来说一次失败的感情可能是人生的经验和调和剂,但对苍麓来说就是在旧伤疤上划下新的伤口。完全没有新鲜感可言,只是徒劳增加疲倦,更重要的是浪费时间。对我们而言,现在最宝贵的并不是爱情,而是时间。
“她希望能找到一个和她一样成熟,可能现阶段不是那么默契,但可以在平淡如水的交往中慢慢把60分变成100分的恋人。而不是在滚滚红尘中还要互相磨合,扎对方一身血然后互相拔刺的小刺猬。”
时悦听着有些难过,在许幼鸢看来,她是不是就是那只只会出阴招的小刺猬?的确是有好感的,但是一根根刺也许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刺得许幼鸢不适,给她压力,甚至让她难受。
“那你呢?”时悦并没有问那个她特别想问的问题,换了另外一个角度问道,“如果你是苍麓的话,你会想要和阎容认真交往吗?”
“我又不是。”许幼鸢想要笑着回避。
时悦紧盯着她:“你想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