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有点想哭,加上他本来胆子又小,此刻眼睛通红,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一张小脸吓得惨白,软弱无依,但也正好映出他漆黑的瞳仁,宝石一般的,无辜又可怜。
他没忍住,都不敢直视楚迟砚,长睫微微垂下盖住眼睛,他知道这个人肯定是和大越有仇的,不然父皇也不会跑了,所以只能带点哀怨的小声地:“疼……”
这一声又软又绵,像是只用鼻音发出来似的,要哭不哭的样子。
楚迟砚微微挑眉,手上力道不减,眼里却是冰冷的:“那你是要疼,还是要死。”
沈眠抖了一下,无声地流泪:“我、我不想死……”
“是人都不想死。”楚迟砚冷笑一,声:“倒是生了个好相貌,大越皇帝倒也不傻,不过就这么个玩意儿换他的命,恐怕不值钱,活该是千人骑万人压的货色。”
他冷漠的甩开沈眠,从怀里抽出帕子擦了擦手。
只一句,就给沈眠判了死刑。
“先关在牢里,等回去的时候一并带走,老皇帝会很喜欢的。”
沈眠被关进了牢里。
他想不明白明明只是半天的时间而已,自己怎么就从太子变成阶下囚了。
没有父皇了,也没有姑姑,陆准也不见了。
他想哭。
压着他的人一点都不在乎力道,沈眠一身娇身冠养的好皮肉,受不得这么大的力。
但他痛也不敢说,他知道自己亡国了,大越被别人占领了,他不是太子,是犯人了。
不过在去地牢的路上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知道我父皇在哪里吗?”
压着他的士兵一愣,随即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我说,你还当这是在你大越皇宫里呢,你父皇早跑了,带着美人和珠宝,还要你这么个什么都不会的拖油瓶干什么,你早就是一个废棋了,陛下。”
最后两个字他们说的很重,是完全在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