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怡成没想到朱一贵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惊讶之余不由得好奇。因为来前,无论是朱怡成还是张冉都未表露自己的身份,而且他们还是换装前来,再者,朱一贵至京后一直住在这院中,更未同外人接触,他是怎么猜出自己身份的
让朱一贵起身,既然已猜出身份,那么朱怡成再隐藏也无必要,等朱一贵忐忑不安地在一旁坐下后,朱怡成开口询问他是怎么猜到自己的。
“其实不难。”朱一贵带着三分忐忑七分惶恐道“微臣自从福建来京,带微辰来的是锦衣卫的兄弟,而锦衣卫是皇爷亲军,非皇爷不能调动,这位张大人。”到这,朱一贵看了一眼张冉又道“张大人见微臣时虽着便装,但带微臣来京的锦衣卫兄弟对待张大人恭敬态度可以看出,张大人定然是锦衣卫中的大人物,而据微臣所知锦衣卫指挥使张冉张大人也姓张,如此这位张大人应该就是指挥使张冉张大人了。”
朱一贵咽了下口水,惶恐地稍稍抬头,但很快又把脑袋低了下去“刚见皇爷,微臣就在想能令张大人如此礼遇的人物又会是谁如是朝中重臣,比如廖大人、邬大人、董将军等或有些可能,但这些大人同皇爷年龄、相貌均不相符,再加上能令张大人亲自陪同召见微臣的,微臣想来想去也就皇爷一人了,所以所以微臣就。”
听到这,朱怡成不由得暗暗鼓掌,这朱一贵还真是不简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从这些蛛丝马迹确定了自己的身份,看来还真是个人物。所谓人不可貌相,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既然你猜出了朕的身份,那么你再猜猜朕为何而来呢”朱怡成笑眯眯地问道。
朱一贵迟疑一下,顿时起身,然后跪倒在朱怡成面前道“微臣有罪,微臣以讹传讹,犯了大不敬之罪,微臣罪该万死,还请皇爷看在微臣稍有薄功的份上饶了微臣几位兄弟,他们并不知实情,至于微臣不敢求皇爷宽恕,一切听凭皇爷发落。”
朱一贵这饶确不简单,其实他被锦衣卫接到南京的路上就早就琢磨过这事了,虽自己在福建起义,为大明拿下福建立下不功劳,但是仅仅是这份功劳还不能让朱怡成如此看重,更不用特意派锦衣卫来接他入京了。
那么,原因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吹牛是朱明后裔的事发了,这所谓的交城荣顺王朱美垸后裔庶支之事其实朱一贵自己也无法证实,毕竟交城荣顺王朱美垸早就除国百多年,其后裔早就不知下落,朱一贵也只不过是时候听家中老人提过一二句,但要他拿出真凭实据来根本就没可能的事。
这种事,如果是乡野闲话人家听后最多付之一笑罢了,的人听的人都不会放在心上,但如今朱一贵身份不同,作为福建义军的首要人物,更是主动帮大明拿下福建的功臣,这自称朱明后裔就大不相同了。
而今,大明刚复,百废待新,朱怡成身为朱明正统,登位为帝,当听朱一贵的来历后以作关心当然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朱一贵也知道,自己这事口无凭,事情到了这地步已是无法分辨了,所以朱一贵索性直接先认罪,丝毫不为自己开脱,反而只要求朱怡成放过自己几个兄弟,至于他任凭处置。
朱一贵的态度让朱怡成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朱一贵这人只是个运气好的泥腿子。要知在历史中,朱一贵可是留下声名的人物,虽然名声不大,但在福建和台湾两地却有着他不少传,尤其是他鸭王之名更是不,甚至还有地方立了他的神像以做祭奠。
想到鸭王这个称号,朱怡成不由得就想起了刚前吃的盐水鸭,这朱一贵养鸭子拿手,不知做鸭子是不是也有一手。想到这,朱怡成又暗暗失笑,但不管怎么,面前的这个朱一贵是个聪明人,也是一个识实务的人,假如他一口死咬着自己交城荣顺王后饶来历不放的话,或许朱怡成现在就不会如此看他了。
“你可知大不敬之罪罪当如何么”朱怡成冷冰冰地问道。
“罪罪臣知道。”朱一贵跪在那边全身抖的厉害,却依旧如此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