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再喜欢吃的东西,吃了二十包以后,情感都会发生一些变化。江行雪不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并且之前放话出去表明了自己有多爱吃膨化食品,所以咬牙撑了有两个星期。
小半个月后,他看着散在飘窗上的薯片,胃和舌头一阵麻木。
杜羡在翻杂志,看江行雪神情痛苦,说:“拆啊,我又不批评你,你想吃多少吃多少,不够再买。”
江行雪捂着自己的胃,窝在沙发的角落:“我再也不想吃零食了。”
爱吃的食物因过多摄入而导致了强烈反弹,此效果不仅作用于薯片,还有炸鸡、蛋糕和巧克力,江行雪见了统统绕道,每天乖乖地只吃一日三餐。
那一百多包、每包价值八十块的天价薯片,没法再进江行雪的肚子,也不会被杜羡碰,只好备受嫌弃地在那里积灰。
挑了个周末,杜羡把这些转手给学校,还亲自把它们打包送过去,十足像请瘟神。
江行雪陪着他去,道:“会不会太亏了?”
“这趟反正收零售价,也不够付运费和我这车油钱的。”
“学校在哪里呀,怎么那么远。哇,杜羡,我看到山了!”
“以前你没看够?”
“以前荒山比较多,很少很少有树那么多的,看这个!这比我家隔壁那座山还要绿。”
开出城后再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停在一家福利院前面。
白发苍苍的院长在门口等着他们,身后是两幢矮房。
这所福利院建了有些年头,看上去比较破旧,里面设施还是完备的。江行雪匆匆打量了一下,再帮杜羡把一箱箱薯片搬进去。
“怎么买了那么多薯片?”院长和蔼地问。
杜羡道:“当时家里小朋友嘴馋,但现在改了,估计他往后看到薯片就得头疼。”
这招戒薯片的方法可谓以毒攻毒,江行雪岂止是看到后会头疼,听到杜羡这么一说,他都下意识腿软。
搬完薯片,有人拉了一车子的桶装水过来,院长给了那人一百块钱,不是整钞,江行雪看到他手上攥的是两张二十块、一张十块和一张五十块。
这些零钱终于给了他“啊,世界还是正常”的感觉,他看向杜羡,杜羡望着里面的教室,道:“好久没来转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