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快护着少爷!”
双城偷觑几眼,见聂庭风被砸的抱头乱窜,满头满脸的鸡蛋壳,登时就憋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落汤的凤凰不如鸡,哈哈哈。”
聂庭风循声往墙头望,一时恨的牙根痒痒。他本是多方打听,才得知那天打他的少年,是叶首辅的弟弟叶双城,可也不知怎么回事,他家老头子知道他被打后,非但没有去叶府兴师问罪的意思,反而将他关在府里不许出门。
聂庭风是尚书府的公子,又是个纨绔子弟,平日里被娇惯着长大,哪里就忍得下这口气,这几日便想寻着法子,来找双城算账,可又不敢真刀真枪的来叶府。这才想出了这个办法,哪知又被双城摆了一道。
他气极,手狠狠的抹了一把额头,沾了一手的蛋清,又腥又脏,气的他跳脚骂道:“叶双城,你个狗杂碎!你好大的狗胆子,居然敢惹到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别以为有你哥撑腰,我就怕了你了,早晚有天让你好看!”
双城两手攀在墙头,撇了撇嘴道:“哪里来的狗东西汪汪乱叫什么?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趁本大爷今日心情好,不与你计较,再让我看见你乱汪汪,小心我打你啊!”
聂庭风气的狠踹墙面,踹痛了脚又哭嚎几嗓子。
双城觉得他太聒噪,跟杀猪似的,又吩咐秋茗捡块小石头过来。
秋茗听话的下去捡小石头了,递给双城的时候,忍不住提醒道:“二爷,你别玩的太过火了,当心大人知道。”
“我有分寸!”
双城掂了掂手里头的小石头,忽然照着聂庭风的屁股砸了过去。
“哎呦!叶双城你这个小畜生,你给我等着!”
聂庭风大骂着,见双城又抬手,以为还要砸,立马携着两个随从跑了,一步三颠的很是狼狈。
“切,弱鸡!”
双城得意洋洋,又是一阵大笑,至于那些威胁的话,半分都不放心上。想他从前在滨州,打架可是出了名的厉害,何时也没怕过谁。
这时从后面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二爷,您在那里做什么?”
双城听着一慌,连忙爬了下来,见说话的是一个小丫鬟,一时松了口气,又见她年岁不大,模样却俏生生的,穿着一身粉紫相间的衣裙,左右发间各绑了两只小小的铃铛。忍不住就出声逗她,“哎,你这个小丫头,凭白吓了我一跳,你说怎么办?”
这小丫鬟到也不怕,嘟嘴嚷嚷着,“二爷尽会使坏,当心奴婢告诉大人去!”
如此,双城又少不得哄了她几句,大致也就是让她不要去打小报告啊,回头给你买糖吃啊,你要不听话,把你卖到黑山当童养媳呀。
那小丫鬟很鄙夷的看了双城两眼,行了一礼,“二爷再见。”
双城险些被她眼里的那点鄙夷打动了,摸了摸鼻子,悠悠道:“我在府里难道一点地位都没有吗?我哥哥到底怎么管教府里下人的?真是没有规矩。”
“小的也这样觉得。啊……二爷,二爷,别打头!啊……别掐脸啊!”
随意又逛了一遭,双城见天色不早了,又担心叶祯会过去抽查,便又携着秋茗回了东院。
双城少不得应付叶祯交代与他的差事,随意抽了本书卷,翻了两下,只觉得趣味索然。他打小就不爱读书,也明白不了古人说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也不知道书中哪里来的救国救民的大道理,通通都是狗屁。
说白了,双城觉得自己有自知之明:烂泥扶不上墙。所以从前在滨州始终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