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挽香不想理她,只做没听见,起身去拿包裹。
可是包裹在今儿个早上就已经被她收拾得很好了,这会儿拿过来又能做什么呢?她额上炸了炸,想着要不要把衣服拿出来再叠一遍。
苏哲还没放过她,也跟着绕了过来,歪着脑袋凑到她脸蛋旁:“一路上占了我这么多便宜,来,叫声姐姐来听听。”
“不叫!”薛挽香哼了一声,再次侧过身。
苏哲扯着她袖子非要她转过来,薛挽香不依,两个人拉拉扯扯笑笑闹闹,直过了午时都没想起要用饭。
还有什么不习惯么?不怕,闹一会子就好了!
在小镇逗留了三天,该采买的都买齐全了,这日清晨里,苏哲到大堂里会账。
掌柜的听说她们要去临淮城,热心的指了路,又问道:“两位既然要往北上,必定会路过楚城,能否帮我带封信给我家人?”
原来掌柜的有个哥哥,原本也是小镇上人,多年前往楚城奔前程去了,一来一往需得十余日路程,兄弟俩寻常里一年也见不上一面。年底里掌柜的儿子要娶媳妇了,想着总该让兄长知道这事儿,听闻苏哲要北上,整好带信了。
苏哲听了始末,点头笑道:“些许小事,举手之劳,掌柜只管放心便是。”
掌柜的很高兴,虽然是个顺手的活儿,可山长水远的,总该答谢人家才是。房租已经收了,生意人进了口袋的钱不好再退出来,见苏哲要走,忙喊她稍等。他想了半天,低头在柜子里取出一只小锦盒,递了过去,左右也没旁人,他直说道:“看客官这身打扮,想必是要以男儿身份行走了。我这有个小小物什,昨日店里才送来的,你用着也趁便,若不嫌弃,就拿去玩吧。”
苏哲接过盒子打开一瞧,竟是一只小小的束发银冠,冠上嵌了一枚玉石,虽不甚名贵,但胜在做工精巧。
她弯着眼睛道了谢,高高兴兴的走上楼梯,回房叫薛挽香去了。
“挽香!”她敲敲门。
里头薛挽香扬着声音应了一声,却没过来开门。
苏哲略站了一会,自己抬起手,推开了房门。
几面窗户都支了起来,细碎的晨光将房间铺上一层薄薄的暖色,薛挽香坐在大铜镜前回过头来,当真是肤若凝脂,眼波流转。原本乌丹般的秀发绾成了半环的流云髻,新画的眉如翠羽,婉约的腰如束素。她的手还抚在一根簪子上,彷如刚刚将它绾好一般。
苏哲完全愣住了。
“你这是怎么了?”薛挽香看她的眼睛粘在自己身上一副拔不出来的样子,有些好笑,走上前举着芊手在她眼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