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马慢慢的朝前走,苏哲的心跳有点乱,她已做好了被师兄责骂的准备。片刻后,陈皓略带调侃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我又不瞎!”
苏哲一怔望向他,陈皓瘪嘴:“你们俩天天天天的腻歪,那小眼神,藏都不藏,我看着都腻得慌。不止是你俩吧,曹小槑和柳姑娘也有……”他本想说有奸//情,话到嘴边,刹住了,忙换了句:“有,有蹊跷!”
苏哲咬咬唇,眨巴眨巴眼,声音弱下来,跟小时候似的带了点娇气:“师兄……”
陈皓叹口气,抬手在她发顶上揉了一把:“没事儿。天塌下来,让大师兄他们顶着。”
苏哲:……
柴钰飞一整夜没有回府,这事儿虽不常见,金思婕的心思倒也没放在上头。
一早醒来,丫头们伺候了梳洗,她坐在大铜镜前捂着嘴打个薄薄的哈欠,贴身丫头缤儿站在她身后,拿一柄象牙梳给她梳妆。
柴老爷和柴夫人越来越不待见她和柴钰飞,晨昏晚定都不甚理睬,府里奴仆见风使舵,这院子里早已冷清不少。如今柴大少爷已经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柴家偌大的财产和他没什么关系了,看柴老爷的态度,身后至多会分给他几亩薄田几处贫瘠的庄子,有什么用?
金思婕把玩着手里一只金钗,面色凉薄,眼底沉沉的,都是算计。
为今之计,只有除掉柴府嫡子,柴家只剩下柴钰飞这一个独子,老头子过世后财产是他的也是他的,不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等到将来她生了儿子,再考虑要不要顺手除了柴钰飞这废物,届时柴家家业都在她手里,想要什么样的日子便是什么样的日子。她想得入神,嘴角挑起一抹得意中透着阴冷的笑。
“小姐,今儿梳这个发髻行吗?”缤儿是从金府陪嫁过来的贴身丫鬟,跟得她日久,刚轻手轻脚的给她束好了发。
金思婕略掀开眉,往铜镜里瞧了一眼,绾的是朝云近香髻,发式简单大方,是城里贵族女子惯常的打扮,可这发式插不了几根金簪,显不出多少贵气,她不喜欢。
抬抬手,刚要叫丫头换一个梳妆,忽然门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金思婕眉头一皱,往外边瞧。缤儿看她眼色,忙准备出去看看,才打起帘子就看到一个近身伺候的小丫头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一进屋就噗通跪倒在地,气都没喘匀,磕磕绊绊的道:“大……大少奶奶,出,出事了!”
金思婕坐在绣花方墩上,冷眼瞰着她。缤儿顾了一眼,呵斥道:“怎么说话呢!谁出事了!”
小丫头哭丧着脸:“是,是奴婢不会说话。大少奶奶,是大少爷出事了。府里都在传,大少爷一大早的就给府衙里的官差拘了起来,也不知是为的什么事,老爷派了管家和几个小子出去探消息了。”
金思婕心里一紧,不自觉的捏着手里的金钗,她首先想到的便是薛挽香,那女人一日不死,一日都是个不知何时会爆发的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