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觉得舒灿夏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有趣,他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想看腮帮子更大的仓鼠。
“好了, 不吃了。”舒灿夏吃了十来只虾,放下了筷子。
对面两个人根本就没动筷,一个比一个脸色差,看得舒灿夏没什么食欲。
五个人都撂下筷子去了客厅, 坐下没多久阿姨给他们端了茶水, 跟舒鸿才说了一声就回了房间。
阿姨很守规矩,主人家的事儿从来不听,听到了也从来不外传, 做事儿又利落勤快,所以才能让舒鸿才留了她在家里做了十几年。
“夏夏,我和你朱阿姨离婚了。”舒鸿才双手置于膝盖之上,时不时摩挲两下。
舒灿夏没记错的话舒鸿才是有风湿性关节炎的,前天m市下了雪,估计是膝盖又痛了。
“遗嘱已经公证过了,今天就是来知会你们一声,免得哪天事发突然,再为了这个事情起争执。”
从舒灿夏进门开始,她就没看见舒鸿才的眼光在朱珂身上停留一秒。
终是让他体会到了十年前夏云岚的感受,但他承受得远不如夏云岚当初承受的,老婆出轨可不如老公出轨十一年还有个女儿给人的冲击力强。
“当初我和朱珂签过婚前协议,舒家的财产跟她没有关系,但舒念卿是我亲生的,我把名下三分之一的股权留给她,保她安安稳稳不愁吃喝地过一辈子。”
婚前协议?
舒灿夏一挑眉,这倒是她没想到的。
“念卿成年了,不涉及抚养费的问题,但是她如果继续深造,出国读研也好,读博也好,只要她有本事念下去所有费用我出。”
舒念卿学习一直不好,大四毕业都勉勉强强磕磕绊绊,读研读博没什么太大的可能。
舒鸿才拿了一个小盒子出来,里面是钥匙和一些过户用的证件。
他将东西推到朱珂面前,“你开的那辆车还是给你,城南那套别墅过户到念卿名下,你们以后住那儿吧,还有,家里的东西你挑喜欢的带走。”
城南那套别墅舒灿夏是知道的,前几年开发的新楼盘,去年装修完以后还没人住过,定期有人打扫。虽然当时买来房价不高,但m市近几年的发展重心明显倾向于城南,房价上涨也是早晚的事情。
朱珂不满意,城南又偏僻又远,哪儿比得市中心舒服?
“舒鸿才,我跟了你二十三年,你就用那么个破别墅打发我?我们娘儿俩没有收入,以后怎么活?”朱珂腰杆儿越发硬了,舒灿夏记得以前她可不敢跟舒鸿才这样说话。
舒念卿从坐下开始就一直怯生生地看着舒鸿才,她一面觉得母亲做得不对,一面又怕生活不如以往风光自在。但她胆子小,顾着舒鸿才的脾气又不敢开口说话,只低头不停地搓她美甲上的水钻。
“那就把房子买了,买个小的,随便你们。”舒鸿才叹了口气,抿了一口茶水,“这个我不管。”
朱珂冷笑一声,“你早就算好了这一层,当初你前妻走的时候带走了一半儿的股份,现在你的股份大半又要给你前妻的女儿。是,我朱珂小门小户高攀了你舒鸿才,离了婚分的东西都要比她少大半截。”
舒鸿才没说话,一旁的舒灿夏坐不住了。
原本她也没想着掺和他俩的事情,可朱珂字字句句不离夏云岚,听着太过刺耳。
“朱阿姨,婚姻过错方可以被要求净身出户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朱珂憋红了一双眼睛,她索命一样地盯着舒灿夏,声嘶力竭道:“你妈也是女人,我也是女人,离了婚的女人过得有多惨你比我更清楚。”
舒灿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正色道:“我母亲一生为医学事业奋斗,她不惨。就算是她在情感生活上惨,也是拜你所赐。”
她冷着脸,一字一顿道:“如果可以,我巴不得你惨,巴不得你比我母亲辛苦千千万万倍,因为那是你应得的。”
朱珂愣了几秒,自嘲地笑了一声,“是,我应得的……舒鸿才,你辛辛苦苦了一辈子的公司,临了临了便宜了别人,等过几年你瘫在床上动不了了,它就姓秦了。”
“它就是姓秦、姓王、姓陈,也不可能姓朱。”舒鸿才撑着沙发起身,语气强硬,“过户手续很快就能办好,你收拾收拾东西,明天搬家吧。”
“夏夏,小秦,我先上楼了,你们回去路上小心点儿。”
舒灿夏和秦迹并肩站着,目送舒鸿才上楼。
“我们也走吧。”她连个眼神都没给朱珂,拉着秦迹要走。
“你不是跟你妈妈一样清高吗?”
“什么?”舒灿夏缓缓转过身,没理解她的意思。
朱珂看着她,不屑地讥诮道:“一边恨他恨得入骨,一边又想把他的财产掏空,果真是夏家大小姐的清高作风。”
舒灿夏气急反笑,她憋着一口气,忍不住嘲讽她:“您不也是一样?回到家贤惠温良,出去就花我们舒家的钱养男人。
更何况,我是他亲生的,舒念卿虽然也是,但对外就是个继女。我劝您拿了钱还是安稳一点儿,我爸现在念着你二十多年的情分好说话,等哪天你把他惹急了,小心上了法庭一个子儿都拿不到。
还有,我得舒家多少钱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是捐山区也不会让你多得到一分钱。”
朱珂被她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扶着沙发扶手,一双眼睛跟刀子一样,瞪着舒灿夏像是要把她扎个洞。
“舒念卿,照顾好你妈,年纪大了,情绪太激动容易出问题。”
舒灿夏说完后就挽着秦迹往外走,还没出门呢就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我好像又饿了,我们去吃麻辣烫好不好?”
她脸是变得真快,方才对着朱珂还一副猫咪炸毛气场全开的样子,这会儿立刻收起了身上的刺儿,眉眼温温柔柔地跟秦迹撒娇要吃宵夜。
这还没出门呢,她的话自然是落到了朱珂和舒灿夏的耳朵里。
“你再把人家气个好歹。”秦迹无奈地纵着她,笑着拉她出门。
“没事儿,我爸去年体检的时候说了,她各方面指标都特别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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