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客人来往的情况也没有变化。属下摸遍了所有的房间,并没有发现不妥。”
梁泉问道,“每个屋子都有人?”
“对,各个接客的姑娘都在自个儿屋内。”
梁泉又道,“可有人受伤或者休息?”
那侍卫回忆,“只有一个,属下看到的时候,刚好有几个姑娘在她屋内探望。”据说生病的还是这家花楼的花魁。
梁泉眨了眨眼,“屋内共有几人?”
“七人。”
这个熟悉的数字让杨广丢开了手上的卷轴,刚好对上了梁泉看来的视线。
找到了。
被紧急招来的侍卫名唤南宫明,在确定了这花楼的问题后,南宫明就留下来盯着这里,而梁泉和杨广两人……又回去了。
“你想先找到那个女人?”杨广还没等梁泉真的做些什么,就大概知道了梁泉的想法。
顺着留下的味道走了一路,最后堵住了那七个加一个人,生病了的“花魁”,探望的“人”,那最后一个逃出生天的名额,合该落在那位正常的江姑娘身上。
梁泉往江家的方向走,“贫道方才想起一事,或许能解了这桩疑惑。”
他们一路往北,已经开始靠近齐鲁之地。
南山之首曰鹊山,其首曰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有兽焉,其状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食之善走。——《山海经》
梁泉幼时曾把山海经当做是故事来读,可随着岁数增长,这些宛如天方夜谭怪诞不羁的事情却开始成为日常。
鹊山的地点虽不明确,但数得出来的一座落在齐鲁之地,也便是山东。狌狌乃上古奇兽,人面兽身,其肉能使人飞快跑步,颇有助益。
然此刻梁泉想起来的,却是当初师傅在他耳边像悄悄话那般的玩笑,“传说狌狌把人的脸皮给撕下来覆在自己脸上,就能变幻成他们的样子,寻常人是分辨不出来的。”
老道的声音带着沙哑,说话的时候含着浓浓的笑意。
梁泉当初眼巴巴地看着老道半晌,抱着他的小腿肚子一言不发,到了晚上还眼巴巴地瞅着老道不肯睡觉,让老道拽掉了一把胡子后悔。
老道当初虽是玩笑话,但他从不跟梁泉说假话。
那事情至此清晰了些,许是一只能附身的异兽带着几只狌狌扒了人皮入了城。
两人又一次回到江家的时候,似乎仵作已经把江家的尸骨都给捡好,全部运回去府衙一一比对,他们刚靠近便听到被围在外面的街坊对话。
“真是作孽,江公子也死了。好悬走脱了个姑娘,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是啊,你说遇到这么大的事情,昨个儿不刚回来就遇事了,这人怎么也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