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公元前206年仲夏。
是时,漠北草原雀儿湖边的匈奴王庭更见热闹,这两年来冒顿虽然未向秦和大月氏动兵,却出兵北服浑窳、屈射、隔昆等小国,将部众扩充到二百余万,控弦四十五万,实力又有进一步增长。一时间,各小国、部落使都时常往来单于庭,使得雀儿湖边更添生气!
今天,匈奴王庭附近兵马不绝、旌旗不断,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竟然尽皆到来,连同本就在匈奴王庭内的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矗侯以及新降各小国的小王,一时间,匈奴国中重臣几乎尽集于此,为冒顿继任单于以来最为盛大的一次聚会。
而为什么冒顿要将国中重臣悉数招来呢,原因有二:一、匈奴已经多年未举行祭天大典,所以冒顿召集国内重臣打算前往匈奴祖先的发祥地龙城进行盛大的祭礼,祭祖先、天地、鬼神,二、匈奴经过近两年时间的准备,实力进一步扩张,已经有实力南据秦国、西取大月氏,所以冒顿打算集国中重臣商议一下具体如何作战!
忽然间,原本热闹不已的匈奴王庭上突地响起一阵豪放而悠远的鼓号声,传得很远、很远,原本正忙着和远来的族民进行交换的王庭军民不禁愣了:这是匈奴最高的迎宾礼节,何人来了
好奇的王庭军民们互相打听着怎么回事,有人干脆驱马便奔向单于金帐附近打算瞧个真切!一时间,原本就热闹非凡的匈奴王庭上更是人声马嘶、乱成一团!
此时的王庭金帐之前,冒顿头戴王冠、手持金杖、身穿最华丽的王袍,骑着从东胡手中夺回的爱马‘飞鹰’,可谓是盛装出迎。在冒顿的身后,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等匈奴地位最高的十二长也是俱各在列,人人也都是衣着光鲜,精神抖擞。他们如此阵仗,究竟在欢迎何人
忽地。冒顿有些焦急道:“阿胡儿,你说那个丁零王怎么还不来会不会有什么变故”阿胡儿道:“应该不会吧,军师亲自去迎了,而且刚才不是也派人说马上就到了吗!大单于再等一会吧!”
冒顿点了点头,继续耐着性子等待着。
忽然间,又有一骑快马踏着纷飞的草屑,飞马奔到单于金帐之前,大声道:“大单于,军师已经将丁零王迎至王庭外,片刻便到!”
冒顿大喜。急忙举起金杖大喝道:“快,给本单于吹响号角,用最隆重的匈奴礼节欢迎尊贵地客人!”立时间,三十六名膀大腰圆的匈奴号手吹动巨大的角号,欢迎丁零王的到来。
震耳欲聋的号角声中,一行轻骑踏飞激溅的草屑、蹄声隆隆地飞奔而来,很快便来到金帐之前,纷纷下马。
赵胜领着一名三句左右的丁零男子阔步走上前来,冒顿视之:这个丁零人身材非常匀称修长,裸露的双臂上肌肉非常结实、呈现出一种非常悠美的线条。将力与美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身上穿着一身白色地薄薄皮装,显得非常干练;一头飘飞的长发,一张俊朗的容颜。使得这个丁零人不仅具有草原武士的勇猛和豪放,更有寻常草原人身上极难见到的洒脱和文气;尤其是那深遂的眼睛、充满魅力的笑容更是使得此人具有令人难以阻挡的亲近感!
冒顿不禁暗自喝了声彩:“好一个骁锐、俊朗的草原男儿。光这副外表就足以让草原上所有的姑娘为之倾倒!”
“大单于,赵胜奉命已经将尊贵地丁零客人带到!”赵胜来到冒顿马前,躬身施了一礼!
赵胜身后的丁零男子也随之弯腰施了一个客礼:“尊敬的大单于,我丁零王苏库率丁零十万部众向您归降。请大单于和大匈奴敞开宽广地胸怀接纳我们!”
冒顿大喜,急忙翻身下马扶起苏库道:“丁零王请起,你能率十万部众主动归降我大匈奴,是我大匈奴的一大幸事!今后。让我们并肩作战,将大匈奴地神威传遍草原,甚至牧马中原、直抵南海!”
苏库恭敬地道:“只要大单于马鞭所指,苏库愿为您纵马扬鞭、决死沙场!”“好!”冒顿喝了声彩,大笑道:“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来,本单于为你介绍一下我匈奴的十二大将!”说着,为苏库一一介绍左右贤王等人!
苏库和诸匈奴大将见礼后,冒顿扬声道:“传我的大单于令,今天杀牛宰羊,举族同庆,欢迎丁零部融入我大匈奴这一伟大盛事!去吧,我的子民们,尽情地欢呼吧,尽情地歌唱吧!”“噢!”周围地匈奴将士和部族们或举刀大呼、或纷纷向昆仑神拜伏相谢,一时气氛十分热烈!
冒顿笑道:“丁零王,请,本单于已在帐内为你准备好了最肥美的烤羊!”苏库闻言笑道:“多谢大单于!”说着,一行人入帐,各依座次坐下,丁零王因则身份特殊便坐于单于左下首,荣耀非常!
冒顿端起盛得满满的酒碗,大喝道:“来,让我们以最浓的烈酒欢迎我大匈奴又一股新鲜血液地加入!丁零王,请!”苏库和众匈奴大将连忙举杯大喝一声道:“请!”纷纷一饮而尽。
一大碗烈酒下肚,诸人有些眼红耳赤,冒顿笑道:“丁零王主动归顺我大匈奴,这是对本单于的信任,所以本单于决不能亏待了你!这样吧,本单于便仍任命你为‘丁零王’,职同我匈奴十二大将,依旧统领丁零旧部,你看如何”
苏库闻言大喜道:“谢大单于厚赐,我丁零十万部众必将感激大单于的恩典,日后我丁零亦将淋浴在大昆仑神和大匈奴的光辉下,这真是最大的快事!”诸人大笑,右谷蠡王笑道:“丁零王真会说话,来,从今以后咱们就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我敬你一杯。干!”说着,眉头也不皱一下,一大碗烈酒便一饮而尽。苏库亦道:“右谷蠡王请!”也是豪爽异常地一饮而尽!
诸人见他二人喝得痛快,大声喝彩,当下纷纷起身,来向苏库敬酒。苏库来者不惧,一一回敬,连饮十余碗,竟是面色如常,毫无醉意!
匈奴人以善饮者为豪。此时见得苏库如此海量,禁不住喝彩声如潮,对这丁零王是刮目相看!
冒顿亦大笑道:“真看不出来丁零王不仅人长得威风、洒脱,就是喝酒也是海量,以这样的人物,恐怕草原上没有任何姑娘能够不被你所迷倒!看来,我们这些人日后是找不到漂亮的姑娘当阏氏了!”诸人闻言大笑!
苏库闻言亦笑道:“大单于过誉了,苏库不过痴长了一副臭皮囊而已,怎比得上大单于纵横草原、雄霸万里之豪气!有了大单于,美丽的草原姑娘都会将目光瞧向您。恐怕看都不会看我一眼了!”诸将见苏库说得有趣,又是一阵大笑!
冒顿亦是十分高兴地道:“丁零王过誉、过誉,对了。来啊,有酒有肉岂能无歌无舞。快将我匈奴最美丽的姑娘叫上来,看看比之丁零的姑娘如何!”“是,大单于!”帐外有人应了声,拍了三击掌。
当下。十余名年青苗条、姿色上佳地匈奴女子穿着清凉的夏装走了进来。只见这些女子露出修长的玉臂、水蛇般的腰肢和结实、光滑的大腿,那迷人的风姿顿令帐内这群大老粗们忍不住重重吞了口口水!
忽然间,挂在这些匈奴女子颈间、手脖上、脚脖上的银铃一阵响动,在悦耳的铃声中。这些匈奴女子唱着欢快、豪放的草原民歌跳起了热情如火的草原舞蹈!霎那间,乳波臀浪、肉欲迷离,帐内众人无不大声喝彩,直看得眼光发蓝、直吞口水!
冒顿这时偷眼看了看丁零王,发现这丁零王看得也是聚精会神、目不斜视,虽不像其余匈奴将领们那般色眼迷离、猥琐不堪,但也是心痒难耐、跃跃欲试!
冒顿心里总算平衡了一些:虽然这个丁零王长得比他英俊、比他潇洒,但面对女色地定力可不如他!
冒顿故意问道:“丁零王,怎么样,我匈奴的姑娘不比你们丁零部的差吧”苏库忙使劲地转过眼球,一脸赞赏之意道:“匈奴不愧是大国,美女如云,比我丁零强多了!”说着,一脸的羡慕之状。
冒顿暗喜:“看来此人虽然是条难得的好汉,但也有弱点,就是好色。日后可依此点加以控制!”便道:“既然丁零王喜欢,那么这些女子本单于就全送与你了,你看如何”
此言一出,帐中诸将一齐目视苏库,那羡慕之状就别提了。苏库亦是大喜道:“既然大单于如此见爱,那苏库就多谢了!”
冒顿大笑道:“一家人吗,何必言谢!来来来,我们继续吃、继续喝!”当即众人又是杯碗相撞,一顿大喝!
当夜,匈奴王庭上欢庆的筹火一直燃到深夜才渐渐熄灭,至此,匈奴又添一支部族!
月亮渐渐沉了下去,天却忽然变得更黑了。在这黑沉沉的夜幕中,庞大的匈奴王庭上数以万计的帐幕间静悄悄的,数了少量往来巡逻地士兵外,几乎没有多少,倒是隐隐约约传来一片惬意的打呼声!
忽然间,王庭中央的金帐附近,一条黑影像一阵轻灵地风儿般从营帐间飘过,直扑金帐右侧二百余步外一座华贵大帐匈奴军师赵胜的寝帐!
“珠、啡”黑夜里两声极其轻微地细响传来,在赵胜寝帐前守卫的两名匈奴士兵只觉得脖颈突地一麻,然后手脚立时麻痹起来,很快连神智也不清楚了,慢慢地顺着寝帐哧溜滑到了草地上!
黑影从潜伏的草丛间爬起身来,将两名匈奴兵悄悄拖到隐蔽处,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帐帘,迈步进了赵胜的寝帐!
帐内黑沉沉地,几乎看不清什么东西,黑影虽久经训练,但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在帐幕的北角边有一张胡床,胡床上现在似乎正有人在上面酣睡、不时的传来轻微的喘息声!
黑影悄悄拔出随身地短刃。轻手轻脚地潜近胡床,正待挺刃猛刺时,猛然间脚下似乎碰到了什么,帐内猛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