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很痛的舒畅。
比起绵延阴冷得仿佛沁在骨缝中的疼,苏喻给予我的痛实在好受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苏喻停了手,我迷迷蒙蒙间回过头,却见他也在望着我。
我与他的黑发飘散在水面上,纠纠缠缠,分不清哪一缕是我的,哪一缕是他的。
他却分得清。
苏喻的手指潜入水中,准确地捞起一缕黑发在他掌中。
他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什么,轻吻了一下那缕湿漉漉的黑发。
隔着蒙蒙烟雾,我向池壁又靠了靠,恰逢苏喻抬眸望向我,便是在这般蒸腾的热气中,做着这般暧昧的动作,他的眼神依旧清净无比。
我抵着他的肩膀,有些疲乏地摇了摇头。
他轻轻眨了一下双眸,探手取下自己发带,浸在池中涤了一道。
青色的发带在池水中蜿蜒,倒像是个活物。
随后,那道青色缓缓爬上了我的脸颊。
它足够迟缓,也无攻击性,大约我轻轻一摆手便足以制止它。
只是苏喻轻声道:“我帮你。”
我一迟疑,眼前便被那抹湿漉漉的青色覆住了。
不能视物,嗅觉就灵敏了些,便是在布满硫磺和水汽味道的池中,那人身上的浅浅苦味依旧传了过来。
我的鼻尖猛然一酸,不知面颊上的水渍是发带淌下的还是旁的。
我深吸一口气,情不自禁地环住这人的脖颈,蹭在他的脖颈中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人是真实存在在我面前的,他有着略显单薄的身躯,温热的肌肤,和缱绻缠绵的吻。
我长长出了口气,终于舒展开来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