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该问些什么呢?
苏喻又茫然了。
这样的暴雨,这样的深夜,却有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从长街尽头传了过来。
苏喻的心提了起来,那一刻,他几乎平生第一次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他想要上前去,想拉住他的马儿,对他说——
然而就在他的脚尖迈出那黑暗巷口时,那马上之人终于显露出了眉目。
那人作道士打扮,面容昳丽,清淡的没有沾惹一丝烟火气。
苏喻的半步,又退了回去。
因着暴雨,王府朱门紧闭,那道士好生叩了一会儿门,才有门子前来相应,只是还未传报,又有一纤长的灰眸青年快步迈出大门来,不等寒暄,便一把抱住了他。
那是一种很深情的抱法,他一手环在那道士的背后,一手按在他的颈后,灰眸人极为眷恋地歪头抵着道士的肩膀,喃喃不知说了什么,但看面上神情,只见他眼尾殷红,眉尖轻颤,明明是个委屈极了的模样。
那不是苏喻所见过的懒散沉默的九殿下,或是说,眼前这个将自己脆弱之处袒露出来示人的九殿下,是苏喻从未见过的。
那道士轻轻拍着他的背,在他耳边不断安慰着,又抚平他额前散发,最后,那道士抬指沿着他眼尾的殷红慢慢拭去了什么。
以苏喻的距离,他并看不清灰眸青年是否当真有泪滴下。
他却没来由地想着:也许……只是想摸一下那处……呢?
他轻轻摇了摇头,自嘲着这莫名其妙的念头。
直到那两人进得府去,王府的朱门再次紧紧阖上,苏喻又立了一会儿,终于慢慢转身,向来时的漆黑小巷中去了。
他的手中,仍旧攥着那瓶伤药,固执地,紧握着。
第40章番外·汗血宝马记
在我的十五岁生辰之前没多久,鲜卑使团来访。
礼单中有一匹十年难遇的良驹,身材高大,四肢纤长,汗出如血。光是听听这些词句,我就比看到绝世美人还要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