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刮得更大了一些,光秃秃的树枝,不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门厅里挂在屋檐上的灯笼,被风刮得斜斜歪歪,拍打着黑漆漆的红墙,啪嗒啪嗒的甚是吓人。也不知谁家养的小狗,被惊了觉,狂吠个不停。原本黑漆漆的夜空不知何时爬上来一弯小小的月牙,星星也探出脑袋,眨巴着银闪闪的眼睛。
被月亮照的透亮了许多的夜空,显得更加的寂寥,更加的冷涩。
墨留香将怀里的鱼九歌轻轻的平放在床榻上,一枚湿湿润润的吻凉凉的落在鱼九歌的额头。
“九歌,今日我只能陪你到此,若再晚些时辰,怕是不好出宫,你和孩儿都要好好保重,再过些日子,我便来接你回家。”
鱼九歌听闻墨留香要走,又红了眼圈。
“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你我都要好好保重,待团聚之日,把手言欢。”鱼九歌不舍得紧紧攥住墨留香的手,想要抓住这一时的温暖,微微坐起身子欲要再多看几眼眼前的人儿。
墨留香又一枚冰凉凉的吻,如羽毛般落在鱼九歌的肚皮上。保重二字刚吐出口,便狠着心吹灭了灯笼,卧房立时黑的不见一物,原本紧抓着的手也被狠心的抽了去。
鱼九歌不舍得四下摸着,吱扭一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响起,除了窗外凌冽的风声,再未有半点其他的动静。
眼泪悄无声息啪嗒啪嗒拍打着卧房的被褥,流了许久,等思绪平复了,眼泪才算止住。疲惫的鱼九歌缓缓的躺下.身子,想要稍稍休息片刻。
身下的褥子被自己的眼泪落的有些许的潮湿,温柔的将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紧闭双眼,趁着天还未亮,为了孩子也要稍稍睡上一会。
困意袭来,刚要入眠,卧房的门又被急急的吱扭一声打了开来。
鱼九歌警觉的低吼了一声:“谁?”
墨留香压低声音回着:“九歌,还是我,那该死的东方曜日,怕是又加了兵力在叠影宫的四周,巡逻的岗哨设的又多又密。我四处看了多时,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出宫。”鱼九歌听到墨留香的话,心忽的被揪了起来。
思忖片刻,慌忙说道:“叠影宫西南角有一条鲜有人走的小道,若不是熟悉地形的人,怕是不会走那边的路,你且去一试看看,东方曜日定不会放很多的兵力在那边。我再想其他办法引开一部分兵力,助你一臂之力。”
墨留香听后,摸黑紧紧抱住鱼九歌又温存了片刻,才又再次扎入了黑漆漆的夜色里。
鱼九歌见墨留香出了门,慌忙起身点起一盏灯来,大声朝卧房对面的下人房喊着。
“快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啊”边喊边捂着肚子,躺在床上打起滚来。
或许是太用力来回翻腾,豆大的汗珠不大会便爬满了额头。
霎时兰儿以及其他一些下人都随着喊声入了卧房来,看自己的主子在床上打滚,以为快要生了,慌忙上前想将鱼九歌扶起来。
鱼九歌哀嚎着,见人都来了,用慌张略带恐惧的语气对着一屋子的人说道:“快去报官,方才有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入了屋来,想要用枕头将我捂死,幸亏你们来的及时,将她吓跑了去。”边说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仿若真的被惊着了一般。
下人接了命令,慌忙出门去报官。大半夜的多数人都在睡梦中,只好叫了门外当值的巡捕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