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门院墙高大,守卫森严,也不知是什么衙门,估计是关重犯的地方,吴不赊从侧后纵上院墙,方跳下墙,眼角瞟到一物掠过,扭头急看,是一个人。
这人一身黑衣,黑布蒙面,个子瘦小,比吴不赊好象还矮着一点点,这人也是从墙外摸进来的,虽然与吴不赊不在同一个方向,但以吴不赊的功力,不可能听不到一点声息,可事实是,直到眼角瞟到这黑衣人掠过的身影吴不赊才发现他,心下一时大是惊疑:“这人翻墙时竟然一点声息也没有,我就是化身为猫也做不到啊?好功夫,这人是谁?来做什么?”
黑衣人落地,伏身不动,四下打量,也看见了墙角的吴不赊,却没当回事,这又让吴不赊迷惑一把,吴不赊虽然尽量收敛了灵力,但黑衣人的功力若真的非常高时,这么近的距离,该还是可以感应出吴不赊身上泄出的微弱灵力,便会知道这只猫不是一般的猫,可黑衣人为什么视而不见呢?是大意之下没发觉?还是功力高到根本不把吴不赊当一回事?
黑衣人没发现什么异常,手一扬,对着的方向是前面的一棵大树,吴不赊眼睛瞪得溜圆,却没看见有什么东西从黑衣人手里打出来,心下疑惑:“什么意思?突然挥手做什么?神神道道的,唱戏吗?”
没等他镯磨明白,黑衣人的身子突然飘了起来,是的,是飘,不是纵,不是跃,也不是飞,就是飘,仿佛他不是个人,而是一条黑丝巾,风一吹就飘了起来,吴不赊张大嘴:“没有风声,显然他没用力,没有灵力的波动,也不是在飞,难道他不是人,是一个随风走的鬼魂?”
忽然眼前一闪,光线极微弱,好象是一根丝荡在空中,即便吴不赊是猫眼,暗夜里的一根丝也是绝不可能看得见的,只是那根丝在飘荡中恰好吃住了光,反射过来,所以给吴不赊看见了,吴不赊愣了一下,刹时就明白了。
黑衣人不是功力高到不可思议,而是借助了一些技巧,说白了,是借了一根丝,他手那一挥,是射出了一根丝,因为过轻过细,所以落在吴不赊眼里,就好象他只是莫名其妙的挥了一下手,他无风飘起,就是借着丝的牵引,不要用力去纵跃,就没有风声,不是在飞,所以也就没有灵力的波动。
有一种吃树叶的虫子,如果突然受到惊吓,身子会倦起来从树叶上落下,但却并不是真的落到地下,身上会吊着一根丝,把身子吊在半空中,到危险过去,又会慢慢的沿着丝爬上来,吴不赊小时候,经常玩这样的游戏,树上踹一脚就会落下好几条,在半空中荡秋千,好象是死了,过一会儿又活过来,一二三四的往上爬,若是再踹一脚,又会掉下来,笨而有趣。
现在的黑衣人,就象那种虫子,不过他可不笨,身子借着丝线一吊之力,往前一飘就是十数丈,无声无息,除非恰好看到了,否则哪怕是吴不赊这样的高手,也难以发现他。
“这虫子功用来穿墙入户,还真是一流呢。”吴不赊暗赞一声,索性跟在后面,到要看这黑衣人想做什么。
黑衣人飘一段停一下,吴不赊跟着走,到了一侧的监狱里,前面小房中两个值夜的衙役在喝酒聊天,黑衣人摸到窗前,看了一下,手指轻弹,这会儿借着灯光,吴不赊看清了,黑衣人手指弹出的,是两根丝,非常的细,就和蜘蛛丝差不多,飞行也不急,好象就是飘过去的,完全没有半点风声,吴不赊到又奇怪了,这么软绵绵轻飘飘的一根丝,能有什么用?